马陆驾校(马陆基地),隶属于上海一鸣机动车驾驶员培训有限公司旗下,驾校是由上海市公安局交警总队、上海城市交通局批准并经工商局正式注册的专业化机动车驾驶员培训学校,属上海市城交局批准的13家大型经营性基地之一。
马陆基地为上海市公安局交警总队车辆管理所第十九考试点。基地占地面积359亩,训练场地、训练道路折合长达45公里,可同时容纳600余辆教练车在场内训练。进入马陆基地培训的学员可完成从科目一(理考)、科目二(桩考、小路)到科目三(大路)全部考试项目。总部设在上海嘉定区横仓公路2588号。
1997年的春上,我到马陆驾驶员培训中心报名学开车。教我的师傅姓毛,年龄比我长二岁。我只有星期六、星期日才有时间去马陆学开车。开头一段时间,也分不出每个学员的学习程度。
一个月过去了,我的开车水准就显得太差了,师弟师妹都能减档爬坡了,我还只能加档走平道。我因为去的天数少,每次我学车时,毛师傅总让我多开一点时间,尽管如此,我还是跟不上学习的进程。
到了场内测试的一天,我最担心的事发生了。考官让我爬坡,我一上坡就手忙脚乱,结果车子熄了火,测试自然通不过。毛师傅一改认真严肃的态度,和颜悦色地跟我说:这次不行,下次再考,用不着去多想,寥寥数语,我的心总算平静下来了。留了一级,就一直跟在后面了。毛师傅还是耐心地带着我,经过努力,场内考试通过了,测方移位通过了,剩下的就是大路考了。
后来带我的师傅姓居,是位中年人,人很随和。但只要毛师傅有空,他也会随车带我。又过了几天,安排我跟了一位姓李的师傅,这已经到了大路考的前一天了。大路考那天也是个星期天,天气很闷热,我开了3个多小时的车,一路上李师傅耐心地指出了我开车的不少毛病,还不停地安慰和鼓励我。在离开马陆到大路考现场时,毛师傅特地赶来千叮咛万嘱咐。最后一关的大路考终于通过了。我第一个想告诉的人就是毛师傅,好让他高兴和放心。
从“车盲”到开着私家车在路上驰骋,我总共只学了26个小时的驾驶技术,这全亏我那个“野蛮”师傅。
师傅长相甚是“凶煞”,通常,无论别人怎么跟他套近乎,他总是异常冷淡。我们一男二女3名学徒就在这种冷淡的气氛中开始了学驾之程。时值冬季,教练车内的氛围比车外还要冷。如果学员的动作没做好,坐在副驾驶座上的他恨不得把人给“吃”了。据说他之前的女弟子中有不少都为此哭过。我们这批“笨学生”也没能幸免,七八成时间都在挨骂中度过,只有偶尔一瞬,师傅会淡淡地表扬一句:嗯,你学会了。
如果说挨骂尚能承受的话,师傅那“魔鬼式”教学的“必杀技”就是“无声胜有声”。“骂”累了之后,他会去车外监督学员的动作。如果动作依然生疏,他便点上一支烟,满脸郁闷,“无声谴责”。想知道自己的学习情况如何,数数师傅脚下的烟蒂就能得知。
没想到,这个老头也有“肉麻”的时候。每次通过了一个阶段的考试后,他便带我们下馆子“搓”一顿,席间还热情地鼓励大家,仿佛我们不是通过了考试,而是赢得了美国总统大选。当然,这种热情的“有效期”仅是1天。第二天,他又恢复了那张凶巴巴的吃人脸,让人心中还残留的“受宠若惊”顿时飞到了九霄云外。
托师傅的福,我们3人从“倒桩”到“大路考”全是一次通过。考完试那天,师傅把我们一一送回家,路上夕阳一片,老头子淡淡地说:“你们是我退休前带的最后一批学生。对你们凶了点,是希望你们学得好,不要放在心上。”半天没回应,老头子诧异地回头看我们——我们3个早已感动不已。
师傅四十出头,性格温和。车上5位学员,大师姐五十出头,儿子在国外读书,闲得慌,所以来学车;二师兄是机关干部,可能工作太繁忙,没见他几次;二师姐是外企的白领,穿着时髦;我和小师妹都是在校学生。
因为年纪大,大师姐学得很慢。一次练习移库,她掌握不好角度,连连撞杆,偏偏还对左右方向反应迟钝,任凭师傅在旁边指挥,她依旧乱打方向盘,师傅气得直跳脚:“你左右不分,还学什么车?”大师姐也不示弱,回吼:“我就是反应不过来!”“你吃饭哪只手拿筷子?”见大师姐高高举起右手,师傅无奈地说:“好,向右打方向盘时,我就喊‘拿筷子’。”此后,车上就常听见“拿筷子”,逗得我们哈哈大笑。
小师妹最得师傅欢心,所以每次上路练习,师傅都让她多开一段路,我们嫉妒得直瞪眼。一次,小师妹倒车进库,师傅在旁边殷勤地叮嘱:“别着急,只剩一根杆了,不要撞杆。”没料小师妹非但把竿子撞倒、还轧扁了。车后传来师傅心疼的大喊声:“我的杆儿呀!”我们幸灾乐祸地对着师傅齐喊:“我的心肝儿呀!”顿时笑倒一片。
师傅倒没跟我急过。因为每次学新技巧,我几分钟就会了,他说我有悟性。其实,为了不挨师傅的批评,我都把他讲的重点步骤记在本子上,每次上车前都温习一遍,所以不容易出差错。
在学车的那段热火朝天的日子里,结识了这些性格迥异、特点鲜明的师兄师姐们,大家在一起相互切磋,度过了一段美好时光。如今偶尔回想起曾一起挥汗奋战的他们,回想起学车过程中的趣闻趣事,万千感叹。 |